12月7日,考古工作者在南昌西汉海昏侯墓主椁室南侧清理出一件玉耳杯和一枚非常精致的玉器
目前,南昌西汉海昏侯墓主椁室清理发掘已经进入第二阶段。记者在发掘现场看到,经过20多天的清理发掘,主椁室部分底板已清晰显现。在12月6日、7日主椁室发掘清理中,玉具剑、“子母”套装漆器、玉质耳杯、形似韘形玉佩的玉器等宝物相继出土。
江西省考古所领队杨军介绍,目前进行的主椁室第二阶段发掘没有前一阶段速度快,“主椁室每一个地方都必须进行三维扫描测绘,弄清楚随葬品的上下叠压关系、与周围其他随葬品的关系以及文物个体的关系,这3个关系弄清楚之后,再进行文物提取”。
12月6日,在发掘现场,杨军指着主椁室东南角待清理的文物告诉记者:“因为被埋藏了2000多年,很多文物发掘时不完整,同一件物品分散在不同的地方是常有的事。在提取之前就要弄清楚个体之间的归属关系。比如,现在可以看到东南角有一把已经露在外面的玉具剑,在玉具剑周围散落着一些玉器,这些玉器很有可能是玉具剑上掉落下来的剑首、剑格、剑璏、剑珌。提取时,要把它们一起提取。再比如,现在可以看到两件编号1655的物件,它们虽然分散在不同地方,但因为器形相似,我们有理由认为它们可能是同一件器物上的两个部分。”
记者注意到,由于叠压关系复杂,同一器物处在不同叠压层的话,提取时间也会有先后。在主椁室东南角发现的两扇翣,就因叠压情况不同被分批发掘清理。“每一层的物品清理之后,同一层的物品又要进行三维扫描测绘,弄清楚随葬品的关系,对主椁室东南角来说,目前弄清楚个体的归属关系是关键。”杨军说。
12月6日上午,考古人员在主椁室西北角提取了一对水瓢状“子母”套装漆器,大号漆器套着小号漆器,经过去泥保湿后,历经2000多年的漆器散发出黝黑的光泽。专家表示,这件漆器名为斛,为汉代的一种量器。在“子母”套装漆器旁,工作人员还提取了一个漆木器。至此,主椁室西北角已提取完毕。
当日下午的提取工作,针对的是叠压关系特别复杂的主椁室东南角。记者在现场看到考古人员手持竹刀、竹签,小心翼翼地对文物上的淤泥进行清理。经前期清理,在不到10平方米的东南角文物堆积层上,精美的玉器、漆器、玛瑙等物品清晰可见。当时,主要提取了主椁室东南角表层的漆木器、玉具剑。
根据目测,该玉具剑约80厘米长,剑套已炭化。在剑套周围散落着一些精美玉器。专家介绍,这些玉器有些就是这柄玉具剑的剑首、剑格、剑璏、剑珌。杨军介绍,在早前主椁室发掘清理中,主椁室西面也发现了一把玉具剑,在汉朝玉具剑是身份贵重的表现。剑的材质还未确定,只能等专家进一步分析考证后才能知晓。在玉具剑西南方向,有一枚与此前发现的韘形玉佩形似的玉器。
12月7日上午,考古工作人员提取了这枚玉器。玉器上可清晰看到龙虎图案。专家介绍,使用此类玉器的一般是高等级贵族。与之前发现的韘形玉佩不同的是,此前发现的玉器材质为羊脂玉,此次发现的材质疑似青玉,属哪种工艺尚待研究。同时被提取的还有一只玉耳杯,其玉质晶莹剔透,耳部和杯底均雕刻有精美图案。
“耳杯,亦名‘羽觞’,始于战国,盛于汉代及魏晋南北朝时期。”杨军介绍,“一般耳杯多为木胎涂漆,也有铜质。耳杯常被认为是一种酒具,但其实它也可以用来装食物。这次出土的玉耳杯是酒具,但之前出土的与青铜染炉配套的铜耳杯则是用来盛放酱料的。能够使用这样玉质的羽觞来喝酒的,不是一般的贵族。”截至目前,西汉海昏侯墓已发现3种材质的耳杯,绝大多数为漆木器。
12月7日,工作人员还提取了主椁室西南角的玉带钩、玉环和玉剑璏。
记者在发掘现场看到,目前主椁室西南角还散落着一些小件玉器和宝石,截至发稿时仍在清理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