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时期,文人文化空前繁盛。由于科举制度的弊端、官场混乱等多种原因,文人不能、或不愿入仕而衷于“市隐”,借园林营造、焚香品茗、抚琴赏花、器物收藏等雅事,以追求一种闲逸清雅的生活情致。故而晚明时期,沦茗、造园成为文人隐逸生活的情感寄托。
茶饮以其清韵历来为古代文人雅士所好,至晚明则更甚,痴迷于茶饮的文人众多,如徐渭、张岱、袁宏道、陈继儒、许次纾、屠隆、文震亨、李渔等。晚明文人烹茶之时多有焚香相伴,又有众多妙处。据明末四公子之一冒襄的《影梅庵忆语》所记,其与董小宛在水绘园的遗民生活中仍精于此道,煎水分茶,焚香缭绕。
园林是晚明文人闲雅丰富的隐逸生活之空间承载,文人于园林中“读理义书、学法帖字、澄心静坐、益友清谈、小酌半醺、浇花种竹、听琴玩鹤、焚香煮茶、寓意奕棋”,不亦乐哉。宅园之境可寄放文人身心,激越着文人的才情意趣,同时又是文人长物的空间承载和隐逸、交游之地。其所展现的生活集中于园林布置、风景游赏、器物玩赏、禅学佛理等之中,与文震亨之《长物志》、李渔之《闲情偶记》、高濂之《遵生八笺》、张岱之《陶庵梦忆》中所展现的文人生活大抵相同。
从晚明文人的小品文中可看出,这一时期文人造园的整体审美价值观上仍崇尚天然简远,追求园林景色自然简雅之趣。文人园林无论择址于山林郊野或是市井城中,置石的选择、植物的栽种、情境的营造都极力追求一个自然清幽、雅趣盎然的空间环境,不同程度地契合山野自然的幽静与城市生活的丰富性,使园林成为隐逸、闲雅生活的性灵寄托。
在隐逸情结下,文人于园林中“读理义书、学法帖字、澄心静坐、益友清谈、小酌半醺、浇花种竹、听琴玩鹤、焚香煮茶、寓意奕棋”,在焙水煮茗、慢饮品赏间更可得园居之无穷乐趣。
以艺文雅事为癖的文人们于园中集会之时,各尽素日造诣所长,在园林风景游赏中相伴了绘画、调琴、舞乐、古玩赏鉴、观剧等艺文活动的乐趣,自然与人文契合平衡于文人对园林空间的使用与感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