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陉自古就有“太行八陉之第五陉,天下九塞之第六塞”的美誉,古韵久远,文物遗存丰富。吕家村,是晋冀两省交界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虽然经历数百年风雨,村中尚余八处明清院落,这些老院保存完好,建筑别具风格,成为一景。5月22日,记者置身吕家村幽静的明清院落,被这里的独特民居文化吸引。
■古槐掩映下的明清老院
5月22日,记者至南障城西行,沿曲折的山间公路穿行10余公里,来至吕家村,意欲一睹老院风采。吕氏谱书载录,明嘉靖年间,就有土民聚居于此,随后吕氏迁居此处,家族人丁兴旺,全村皆为吕姓,所以村落被冠以姓氏,改名吕家。遗存的乾隆二十八年之《重修官房碑记》中记述,“吕家村,环村皆山,接壤平定,洵正定之锁钥焉,而民风淳朴,风俗近古”。
村口,一棵百岁古槐新枝茂叶,一群顽童于树下阴凉嬉戏。透过老树枝桠,灰瓦青砖的明清老院显露其间,背依满山苍翠,高低错落有致。乡民说,在500多年漫长的岁月中,由于吕家村四面环山,位置偏僻,与外世隔绝,所以村里的古风古貌,至今保存完整。
拾级青石古道,顽石已经磨得溜光圆滑,手指抚过石墙、石磨、石臼、石凳,感受一份太行特有的坚固与清凉,而那些风雨沧桑后的百年宅院,一一闪现在观者眼前。
这些明清老院并无显赫的背景,小村落在历史的隧洞里慢悠悠地穿行,演绎自己的脉络。山中多石,而村有巧匠,遂凿石为砖,燧土作瓦,锯木成梁,建立属于自家的宅院,长久而来,其中规模较大的有吕考勤院、绣楼院、吕玉峰宅院、吕栓科宅院、福寿古宅和新院八处明清老院得以保存。
吕兵拴院子里,该院建造年代不详,约在明朝后期。院落不大,堂屋为石拱横窑,上层木制。而游者至此,便被院中一株二百余岁的石榴所折服。向导老吕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沧桑的树干,感触良多,说其儿时有记忆时,这棵石榴树就是这般模样,而现在自己逾花甲之年,已是面老发苍,而老数依旧生机盎然。主干宛若虬龙腾飞,次枝别逸斜出,树冠茂盛,遮日成荫,而虽历经二百年风尘,火红的石榴花点缀绿叶之间,使整个老院风味别具。
这些年代久远的老宅院,虽然风雨洗礼百年,但是其中不少近年来仍可居用。吱吱呀呀地打开吕考勤宅院的大门,一种沉静、古朴气息铺面而来,院内栽植有毛竹数株,几盆绣球花开正艳,青砖、翠竹、红花,加之门、窗、梁间的精细雕琢,宅院的古拙中竟透出些江南园林的清丽。
■翠柏苍山间的红色记忆
门楼为歇山式青瓦双坡石木结构,因大门顶镌刻“福寿”二字,这就是乡民皆称道的福寿院。拾级而上,自隐屏东西向进院,石墙、石房、石院,就连月台、神龛皆以石为料,精雕而成,正房为一明两暗拱券式窑洞三间,墙厚基牢冬暖夏凉,东门北侧靠上房山墙建有耳房,可存放器物,同时存放一块六七尺长木板,战争年代其不亚于吊桥:只要把木板在街巷上头两边房屋一架,便可穿街过巷,来往自如。而出西门,至西院,攀石阶抵“房上房”,便可企危眺望,正是由于这所宅院的特别结构,1938年,129师伏击日寇一役,师指挥部就设立于此,时任129师政委的邓小平与曾涉足于此,深入群众,了解敌情。
福寿院南行40米,是享誉吕家第一宅院的院落。该院始建于民国初年,当时该家族有祖孙三代,七八个劳力,半数精于石工,遂依自己劳力破土造屋,历三载而成。此院为石头四合院,大门抱厦,门庭二层。长生口伏击战,邓小平就居住于此。该院南上房四间拱券式窑洞,战时为警卫室、作战参谋室、邓小平办公室和卧室,东西厢房均为指挥部、科室人员办公室。
置身于这座写满历史的院落,当年此起彼伏的电话声和电报机声似乎仍响于耳际,当年将帅们曾在此伏案研究,运筹帷幄,杀得日寇闻风丧胆。苍山翠柏依旧,却已经是物是人非,昔日的荣光,成为老宅院最珍贵的记忆。
■沧桑古宅院期待新生
漫步在这些古老宅院,登上阁楼凝望依势而建的重重院落,感觉时间停留在窗棂屋檐之上,而只有在置身其中的我们,才是行色匆匆的过客。这些老院,不奢华、不张扬,游弋其间的,是古朴宽厚之风,而山墙的金鼓水瓶,瓦檐上的珍禽兽首,影壁上的牡丹花卉,古拙不失精细,沧桑仍见本色。
向导老吕介绍,由于吕家古宅院多为自家建筑,建筑工艺细致优良,如一些基石墙砖,更加的平滑贴切,所以宅院坚固长久,山间的暴风疾雨,还是对老院的细节造成了破坏,而文革浩劫,更是让一些楹联、石刻荡然无存,风雨过后,大部分的老院由于建筑工艺精良保存较好。
断续几百年的朝代更迭,历经山风疾雨的洗礼,老屋容颜依旧,但已近体衰年迈之龄。该村负责人吕义清介绍,八处老院具有浓郁的本地民居特色,同时也有各自不同的特点,虽然这些老院还算结实,但是由于长久未作维护,很多老院的局部和细节出现破损。目前,村委会已经决定对这些明清老院进行修缮,希望社会各界支持关注,能对其进行旅游开发,进而保护这些老宅院,延续其生命力。(河北省文物局 燕赵都市报)